「我又回來了。」
珮玉坐在地上,抬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另一個自己。
「我其實好希望能消失,但每次我離開,我知道我還會回來,因為妳還是沒有找到...」另一個自己眼中有著無奈。
珮玉看著她,輕道:「到底我在找什麼?妳不能告訴我嗎?」
「告訴妳的話,我可能就會變成為了另一個原因而存在。」另一個自己搖頭,「我已經暗示很多了...」
珮玉凝視著她,觀察著她的神情,好一會兒才道:「妳...變得好哀傷...」
另一個自己別開臉。
珮玉續道:「是從我知道鷹美的事之後開始的吧?在我開始為自己和龍魁的感情掙扎的時候...」
「妳在為我哀傷嗎?」
「妳曾說....妳是因為我的不安而存在,但好像不只這個原因。在爸爸受傷後,妳告訢我說,我心中缺少一樣東西,而妳會再出現,跟爸爸的受傷很有關係...」
另一個自己望著珮玉,眼中閃著期待,「原來妳都有聽進去啊...」她輕聲說著。
珮玉繼續思索著,「爸爸還沒受傷時,我感到很安全,他受傷了之後,我突然感到恐懼,像失去了倚靠似的,妳在那時出現。雖然龍魁在我身邊,但知道鷹美的狀況後,心情陷入掙扎,妳的話讓我向龍魁表白。但大姊他們的出現,讓妳和我之間有了距離,那時,我覺得我有大姊可以依靠...
「現在我被鷹美抓了,我又失去了依靠...」
「是這個答案嗎?」珮玉看著另一個自己。
「妳的答案是什麼?」
「依靠,我心中缺乏一個讓我感到穩固的依靠...」
另一個自己回以微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正確的答案。但至少,現在我們的思想,已經相同了...」她蹲到珮玉面前,輕輕伸手環抱住她。
「我可以感覺到,當我們愈相近的時候,我就愈平靜,也就愈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另一個自己輕道,「如果答案是正確的,妳該抓住妳身邊那穩固的依靠,這樣,我也不會再來煩妳了...」
珮玉緊緊回摟住另一個自己,「來不及了吧...我自己趕走了他...」
「我也不知道...」另一個自己嘆了口氣,「不過,答應我,有任何機會妳都要把握。我不想這樣存在,我也不想永遠和妳唱反調...」
珮玉流下了淚,機會?機會真的存在嗎...
龍魁摀著臉坐在一棵大樹的枝幹上。
為什麼會這樣?他愈來愈不像過去的自己了。忍者是不能那樣對待自己的被保護者的,但他實在沒辦法忍受珮玉對他說的話。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心痛的感覺,難道,這就是珮玉曾說過的「愛」嗎﹖
龍魁曾和他父親談過有關愛情的事情,父親當時對他說,「當你覺得愈來愈不像自己的時候,你就可能愛上別人了。」
不要以為愛情永遠是甜甜蜜蜜的。愛情它喜歡捉弄有情人,不會隨隨便便就讓情人天長地久的在一起。要去了解對方的心思,分擔對方的情緒,最重要的,是要懂得「忍」。
父親的話在龍魁腦中旋轉,他漸漸冷靜下來。
了解珮玉的心思?
珮玉不是那種脾氣乖僻的女孩,她待人一向很好,很為別人著想,到底是什麼事令她對自己突來的轉變態度呢﹖
「魁哥?真的是你,你真的在這裡呀?」樹底下傳來的聲音令龍魁回過神。向下一看,便看到周鷹美正在樹下向他笑著。
龍魁躍下了樹幹,奇怪的望著她,「龍美,妳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鷹美無辜的望著他,「人家聽說的嘛。我一直追隨你的氣息來,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你了,人家好高興喲。」她說到後面,便笑著抱住龍魁,但龍魁卻急忙的推開她,向木屋的方向奔回去。
鷹美跌坐在地上,嘟了嘟嘴,「反應這麼快,一下就想到,真沒意思。」
龍魁如鷹美所說的,是想到珮玉可能出事了,因為鷹美的出現。
奔回木屋,從裡到外全部尋了一遍,卻怎麼也找不到珮玉的蹤跡。龍魁感到挫敗地坐在門廊外。
「嘿!龍魁。」杏雨的聲音傳入龍魁的耳中,他抬起頭,看到杏雨、顏佩杉、司馬宣和烏日坤升向木屋走回來。「附近的狀況我們搞定了,他們會很難找上這兒來。珮玉起床了嗎?」
龍魁站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杏雨走了過來,「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
秀玉這時剛好從屋內出來,「你剛怎麼跑進去又跑出來的,珮玉呢?我看她不在房裡......」
龍魁嚥了口口水,「珮玉......她,她被抓走了。」
「什麼?」秀玉激動的上前抓住龍魁的衣領,「你說什麼?珮玉被抓走了?怎麼可能?你當時在哪兒啊?」
龍魁低下頭,「珮玉叫我滾,我一時氣憤跑了開......」
「啪!」的一聲,龍魁還沒說完,秀玉便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你就因為這樣而把珮玉自己一個人留在這?你不知道杏雨把你留在這兒就是為了讓你保護珮玉嗎?杏雨還說你和珮玉應該是男女朋友。你了解珮玉嗎?她不是個脾氣暴燥的女孩,怎麼可能會隨便罵你?她一定又把什麼事情埋在心裡沒說了。」秀玉一連說了一大堆,龍魁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是低著頭。
秀玉氣得奔回屋裡去。
「我去照顧她。」烏日坤升說了一聲,便跟著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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