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寒假的來臨,珮玉無聊地坐在門前的階梯上看著前院一片脆綠的草皮。
一雙手從她背後搭上她的肩,龍魁安靜地在她身邊坐下,「情人節快到了,今年打算要怎麼過呢?」他輕問。
珮玉笑著望向龍魁,她愈來愈喜歡他。兩年多來,龍魁和她之間就像形影不離的好友,一切都那麼的自然。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但她不知道龍魁怎麼想。她相信自己在真正認識龍魁前就已經喜歡上他了,所以認識龍魁後,她放進去的感情才會那麼快。但龍魁什麼也沒有表示過,只是很自然地配合著她,雖然他甚至會像今天一樣問她要怎麼過情人節,但珮玉知道,兩人之間根本還算不上情人。
「我想去看海。」珮玉輕倚向龍魁道。
龍魁讓她將頭靠在自己肩上,「最近天氣比較冷,海邊可能會更冷,妳確定?」
珮玉想了想,「這樣好了,我們中午較暖和時再去,傍晚再去西門町繞繞怎樣?」
「妳喜歡就好。」龍魁撫了撫珮玉變長的秀髮,安靜地陪著她。珮玉淡淡的一笑,閉上了眼。暖暖的陽光照射著,好不舒適。
河老大南下開會,打電話回來說情人節很晚才會回來,要珮玉不用特別等他,所以情人節那天,珮玉和龍魁便照計劃,中午吃完飯出門,一直玩到晚上才回家。回到家,看阿成和阿立兩人已在客廳裡待命,珮玉奇怪著為什麼河老大不在。問了之後才知道,河老大回來後,又被一通電話叫了出去,是他不要阿成阿立跟的。
知道老爸回來了,珮玉便讓工人和僕人們各自回家或休息,自己則窩到客廳的沙發上,只留一盞柔和的小桌燈等河老大回來,但跟小時候不一樣的是,現在有龍魁陪著她。
等了一個晚上,清晨的陽光都透入屋內了河老大還不見人影,珮玉微微感到不安。
「鈴~」電話鈴聲響起,珮玉連忙伸手接起來。
「喂?」
只見珮玉拿著話筒的手顫抖起來,臉色瞬間刷白,龍魁忙上前把電話接了過來。
電話那方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有人在嗎?不要不講話呀!」
那人聽到龍魁出聲後又接著道:「我再說一次,這裡是弘德醫院,我是河老大的朋友,他現在受了重傷被送進我們急診,昏過去前要我轉達他的話。他說:不要讓河家的家產被搶走。還有,他交待,要龍魁立刻帶著珮玉離開。台北黑道出了亂子,你們自己小心。」
龍魁聽完他的話,立刻掛上電話,因為屋外傳來不熟悉的腳步聲。
拉著有點恍惚的珮玉跑上二樓,阿成阿立二人迎了上來。
「有人要對河家不利,快點離開。」龍魁忙對他們道。四人跑上二樓,由珮玉房內靠斜坡的窗戶跳了出去,叫了輛計程車,一句話也沒多談便離開了。
到達弘德醫院,四人小心地在急診內尋找河老大。
河老大被安置在一個隱密的角落,昏迷的身子躺在病床上,整個人蒼老了許多。站在床邊的醫生看他們靠過去忙護在床前低問:「你們是什麼人?」
「你是打電話到河家的醫生?」龍魁認出他的聲音。
那醫生似乎了解到他們是誰,便道:「河老大目前狀況穩定下來了,他在這裡還算安全,但你們最好還是有人可以在這裡保護他,另外,有人能去外界引開那些製造混亂的人的注意會更好。」
龍魁望向珮玉,她走到河老大的床邊,不捨地輕觸他的手,「爸...」
她臉上沒有表情,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醫生的話。
龍魁本想上前安慰,珮玉突然站直身子,轉身指示道:「成哥立哥,麻煩你們留在這裡保護我爸。龍魁,你跟我走。」說完就往病房外去。龍魁呆了一下,但立刻尾隨走出病房的珮玉去。
離開醫院後,珮玉到郵局寫了封信限時專送寄了出去,然後又悄悄地回到家中。這之間,珮玉都沒有說一句話,龍魁也沒有多語。
河家屋內像被闖空門一般亂七八糟,但來鬧事的人已經離開。珮玉靜靜地走上二樓,在河老大的書房中找著書桌。蹲下身,她在桌底下一陣摸索,從隱藏的暗格中拿出一本小本子,龍魁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本冊子便被珮玉藏入了衣內。她接著轉身向龍魁,「現下我什麼也沒有了。你要走就現在走吧,在我寄出剛才那封信之後,我就要開始逃亡了。」
龍魁皺了皺眉,「妳忘了我立過的誓言嗎?不要輕視我鷹村家。我決定要保護妳,便會一生都保護妳。」走到她身邊,他眼中有著不能被說動的堅定。
「龍魁...」珮玉的淚水終於滑出眼眶,伸手緊摟住龍魁,「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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