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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憑眼前的男人貼在我身上,任他的手和嘴巴在我身上遊移,我虛應著呻吟,但他似急著想滿足他的欲望,便沒有注意到我反應的真實與否。

  他不是我丈夫,也不是我男人,我知道他是有婦之夫,但那天在街上撞進他的胸懷,我知道我也需要別人的擁抱,我需要被愛。

  對,我勾引他,而事實證明,這個在村裡被稱為好男人的他,也逃不過情慾這一關。他上了我的床,在夜裡成為我屋中的常客。

  聽說村裡的太太們之前就都在我背後指指點點,說我一個被休的婦人不好好在家檢討自己,竟敢上街對男人拋媚眼的,一定居心不良。

  我原本沒有那個意思,但在不停感受著莫名的敵意,又在他懷中找到多年未曾感受到的溫暖,我決定背叛自己的良知。當初被前夫休回家的原因,是因為我在新婚當日沒有落紅,既然全世界都認定我不檢點,我就來讓他們瞧瞧我的本事。再當乖乖牌有什麼用?不過是被人羞辱罷了。

  我不是妓女,我只是在尋找一個能真實愛我、接納我的男人。村裡都說他是個好男人,所以我想擁有他。即使是錯誤的關係,即使是在罪裡,我不在乎。只要這個男人願意愛我,我寧願陷在罪裡我也不在乎。



  喘息著,我感受著這男人用佔有我宣告著他愛我的滋味。這是愛嗎?雖然緊摟著他的身子讓我知道他在我身邊,但其實這關係維持了幾個月下來,我的心也開始有些莫名的慌亂。他真的愛我嗎?他能愛我多久?我們之間這不正常的關係能這樣維持下去嗎?

  我的心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原本決心就這樣錯下去不顧一切的,卻因為他的哥哥幾天前找上門,讓我的心情動搖起來。

  他們家在村裡是有頭有臉的,雖然我們的事還沒有被人抓到,但村裡一些八婆們已經有些在猜測了。他哥哥不能忍受自己的弟弟讓家族名譽蒙羞,在勸不動弟弟的狀況下,決定來找我談。他們家族長輩已表示不能讓家醜有外揚的一天,所以要盡早解決我們的錯誤。

  我拒絕了他哥哥金錢的交換條件。那天,看著他哥哥氣呼呼離去,他烙下的狠話我猶記得,「不要以為我拿妳沒辦法,我絕不會看我弟被妳騙走的!」



  他離開了我的身體,輕吻著我的臉頰在耳邊甜言蜜語著。他曾說他都不會跟他太太講這些,我不禁心想,到底是誰騙誰呢?

  在他才起身要去沐浴的時候,我們所在的房門被一群人衝了進來。我驚慌地抓起床邊的衣服要套上身。在一群人的叫囂中,我聽到了他哥哥的聲音,在我還來不及反應,也來不及向他求求的時候,好幾雙手合力把我拉出了屋子。

  「說好了,你們只需要一個行淫的罪人,我提供這個機會,交換條件就是留下我弟,只處理那個女的。」

  「沒問題,我們都對著神起誓過,絕對不會輕易違背誓言的,只要我們能讓『那個人』說出讓跟隨他的群眾生氣的話,少不了再給你好處的!」

  這是我被帶出去前聽到的對話。這群人…要帶我去哪?去見誰?



  衣衫不整地,我被帶到了村中的廣場上。那裡有一群人聚集著,是等著要看我好戲嗎?

  我不情願地被推著前進,群眾這時才慢慢注意到我和推著我的人們。所以…群眾並不是為了我的事在聚集?他們圍著一個人?是誰呢?是我身後叫囂著的人們口中所提的「那個人」嗎?

  「夫子,這女人是在行淫中被我們抓到的,按著摩西的律法,我們應該要用石頭把她打死,你怎麼說呢?」

  我低著頭,聽著身後帶頭的人用著刻意提高的聲量在爭取群眾的注意。他整個就是一個「假」,尊稱對方夫子,卻又拿著律法早已定死的問題挑戰對方表達意思,他的居心一整個就是不懷好意!

  感受著群眾責難的眼光,我其實自顧不暇,但低著頭的我,心底真的很好奇他們想挑戰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在我身後的人陸續有人叫囂著一樣的問題時,我低著頭,卻看見眼前被群眾所圍繞的白衣男子突然地蹲下了身,在地上用手指在沙土上不停地寫著字。

  我不敢抬頭,但微抬眼,除了我身後的人群繼續叫囂著,我知道原本圍在那兒的群眾都跟我一樣,困惑著這個男子在做什麼。

  群眾中有些人加入了我身後人群的叫問,但眼前的白衣男子仍是落落大方地繼續蹲在地上寫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子突然站起身。周圍的聲音漸漸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待著男子的答案。





  「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





  我愣在原地,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誰會是拿起第一顆石頭的人呢?

  閉上眼,我想我只能等死吧。

  聽著周圍西西蘇蘇人的移動聲,我等了很久,都沒有任何石頭飛來…

  害怕地微睜開眼,想看看是不是大家都在預備,要等我看著他們的時候才攻擊我。但在眼前的情景映入眼中之後,我整個人驚訝地抬起頭來。

  像是在做夢一樣,原本在我身後叫囂的人群和原本圍在場上的群眾全都消失了!我不敢相信地左右看著,努力眨著眼睛要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我困惑地拉了拉領口。看著仍蹲在地上用指頭寫著字的男子,我向前走了一步,在接近他一些後,我聽到他喃喃重複著一句話。

  在發現我的靠近,他抬起頭,慢慢地站起身。

  我呆呆地看著他,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性,臉上的線條極溫和,最讓我說不出話的,是他清澈如水的眼睛,他的眼神似乎可以望透我的靈魂!我有些恐懼地忍不住向後退回了一步。





  「婦人,那些人在哪裏呢?沒有人定你的罪嗎?」他的聲音也是極其的溫柔。





  我愣愣地意識到他是在問我,左右再次看了看,真的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我只能照我所看到的怯怯地回答:「主啊,沒有。」他雖有著溫柔的樣子,身上卻散發著淡淡的威嚴感,我忍不住脫口把他當主人一樣地看待了…

  他輕點了點頭,再一次望入我的眼中,溫和地道:「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從此不要再犯罪了!」

  我被看得心慌,忘了要向他道謝,我轉身拔腿就跑。今天的整個經歷已經夠我受的了,我的靈魂不需要再被穿透…

  躲回家中,緊緊地鎖上門,我靠在門板上痛哭起來。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的眼神,似乎告訴著我他知道一切,但他不定罪,只要我不再犯,那個罪在他眼中就永遠不會再存在…

  不要再犯嗎?

  我想,就我被定罪的事,我不會做不到的…在我被抓到廣場上被眾人指責的時候,我的男人在哪裡?他敢出來承認他是和我一起犯罪的嗎?姦淫是要一男一女才會成立的不是嗎?

  要我不要再跟我的男人再繼續下去…這是容易的,但…在「那個人」的眼神中,我到現在還感覺得到,從心底翻出來我曾犯過的罪,似乎不是只有姦淫這件事…我對父母親沒有尊敬,我忌妒別人的生活美好,我搶奪別人的東西…

  「主啊,我是何等的汙穢!」

  我在心中不停地吶喊,哭著倒在地上不停捶著地板想發洩出心中的一切情緒,我能不再犯罪嗎?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能力…那個人眼中的不定罪讓我覺得他太高估我了…

  在痛哭中,我失去意識地昏睡過去。再次醒來,已是隔天的早晨了…

  我梳洗了一下,換了套黑色低調的衣服再次出門,躲避所有人的眼光,我只想到廣場上尋找,「那個人」是否還會出現…



  走到昨天我們對話的地方,他沒有出現…

  拖著略沉重的腳步,我慢慢地走到他那時蹲下的地方,在發現沙土中似乎還留有他寫字的痕跡,我驚訝地忙走近些要看能不能看清楚些。

  蹲下身,睜大眼看著己有些模糊的字跡,我伸手輕觸眼前的文字。

  一條一條的,在沙土中,我竟模糊地看得出那裡列著我犯過的所有罪!

  淚水在我的眼眶打轉,但不再是因為罪吝感,而是因為我把現在看到的畫面跟昨天我聽到他重複說著的話連結在一起。

  當時,他在他寫的字上用手又一一地畫過,像是要刪除那條字跡一樣,然後我清楚記得他一再重複這樣的動作時,也喃喃地重複著一句話,「她的罪,我來承擔…」



  我的淚水滑出了眼眶,落在沙土中。

  在這裡寫字的人,我會記住你的名字!在來廣場的路上,我已聽聞人們在談論你。談論你的身份,談論你所做過的一切奇妙事蹟。

  我的故事會是未來人們談論的故事之一嗎?我想會的,因為那與你有關。有人說你是,有人說你不是。我願相信你是,因為我感受到從你眼中傳來的赦罪權柄,我知道只要我相信你,在你身上我能找到赦罪的恩典。

  耶穌…是你,也惟有你,可以承擔我的罪。


                 (約翰福音8: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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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T徵文第二篇:)
難得這麼有FU...
但因為要趕在10號前寫出來...不知道有沒有寫好@@"
因為看到題目時就想到這個聖經故事...所以就寫下去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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